Sam Altman核心觀點

愿景：AI作為基礎技術，驅動一個統一的智能體

• 核心使命：集中全部精力構建通用人工智能（AGI）或超級智能，并以造福大眾的方式進行部署。
• AI的本質：AI如同“晶體管”，它將成為一項基礎技術，滲透到所有消費和企業產品中。
• 統一的AI實體：目標是為用戶提供一個貫穿其整個生活的、統一的“AI實體”。用戶與這個實體的關系是連續的，無論通過消費者端的ChatGPT、開發者端的API還是新設備進行交互，體驗都應是無縫、連續的。
• 市場格局：AI市場不會是“贏者通吃”的局面，即使在消費端也是如此。
• 場景融合：企業與個人消費場景將趨于融合，用戶將使用同一套AI工具來處理工作和生活事務，就像使用Google一樣。

雙輪驅動：極限投入基礎設施與構建開放生態

為實現宏大愿景，戰略聚焦于對底層基礎設施的極限投入，以及構建一個開放而非封閉的上層生態。

• 算力護城河——并行投資與供應鏈撬動：AI基礎設施的建設無法按部就班，必須在電力、物理設施、芯片制造、消費需求等所有環節進行“同時并行”的巨額投資。通過提供“保證購買協議”，利用作為“目標客戶”的需求確定性，來幫助整個供應鏈的合作伙伴獲得擴張產能所需的巨額融資。公司期望通過自身營收來支付未來龐大的基礎設施開銷。當前看似零散的各項重大交易背后，是一個完整的系統性規劃。
• 開放共贏的生態系統——信任與賦能：與用戶保持“激勵一致”是最高原則，任何損害“為用戶提供最佳答案”這一核心使命的商業行為，都會導致信任的崩塌。在構建應用生態時，選擇讓合作伙伴“接管UI”，而非由OpenAI控制一切。目標是讓“整個生態受益”，尤其是幫助新創企業成長。
• 開放的硬件觀：探索新硬件是為了挖掘AI帶來的新交互可能性，但前提是AI服務“必須到處工作”，兼容所有設備，而非創建一個封閉的硬件生態。

務實路徑：商業化、社會進化與樂觀預期

戰略路徑務實且靈活，通過可持續的商業化和對外部趨勢的動態適應來實現終極目標。

• 商業化模式——尋求“用戶凈勝”：訂閱模式的潛力依然巨大，用戶的付費意愿很高。對廣告等新商業模式持開放態度，但前提是必須能為用戶創造價值，成為一種“凈勝”。聯盟營銷（Affiliate）是一個明確的積極方向。對于像Sora這樣計算成本極高的創意應用，用戶“在某些情況下只是得為生成付費”是更現實的模式。
• 對外部趨勢的洞察與適應：在版權問題上，權利持有者對視頻內容的反應比圖像更情緒化，因此需要更謹慎的策略。未來，他們的訴求預計將從“禁止使用我的內容”轉變為“需要我的內容被更多地生成”。
• 對工作的長遠樂觀：AI能“戲劇性地降低創造的激活能量”，釋放巨大的、潛在的創意需求。人類“為他人服務”和尋求社會認可的深層需求，將驅動新工作形態的出現，不必為工作的未來過度擔憂。
• 反饋機制的平衡：在采納用戶反饋時，必須平衡數據和“軼事”（定性反饋）。當兩者沖突時，“軼事”往往揭示了更深層次的問題。

OpenAI的統一愿景

Sam Altman，歡迎再次來到Stratechery。

SA（Sam Altman）：謝謝。

我們只有30分鐘，我擔心如果我試圖把OpenAI在上個月所有的交易和公告都讀出來，那會占用全部時間，而且我可不是在夸張。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從DevDay上宣布的內容到這些基礎設施交易，所有這些公告背后宏大的統一理論（unified theory）是什么？有沒有一句話或一段話能概括這一切？

SA：是的，我們正在努力構建出極其強大的AI、AGI，或者說超級智能（superintelligence），無論你現在怎么稱呼它。然后，要能以真正造福于大眾的方式去部署（deploy）它，讓人們能將它應用于各種場景。這需要在基礎設施上投入巨大的精力，當然也包括產品和研究。這是我們目前唯一在做的事情。

我今天在Stratechery上提出了我個人版本的統一理論。你正在把自己定位為AI領域的“Windows”，請注意，作為一名分析師，我這是在稱贊而不是貶低。一方面，你提供了用戶界面，或者至少是所有終端用戶交互的API，涵蓋了消費者和企業市場；另一方面，你某種程度上成了這場大規模基礎設施建設的目標客戶（anchor tenant），就像過去的OEM廠商和芯片制造商一樣。你認同這種看法嗎？

SA：我總是對這種歷史類比感到糾結，因為我總會去琢磨那些讓我真正在意的差異點在哪里。

我的理解是，大多數人會希望擁有一個貫穿他們整個生活的AI服務，它必須能為他們所用。所以你會使用ChatGPT，但你會希望它能與其他的服務整合（integrate）起來，這就需要在ChatGPT內部支持其他應用。同時，我們需要發展API業務，因為你會希望用你的OpenAI身份去登錄其他人構建的服務，你需要一個連續的體驗，你希望它依然認識你，擁有你的信息，并且知道哪些可以分享，哪些不該分享。所以，我們想為人們構建這個AI助手，這將需要好幾個部分才能拼合起來。

至于基礎設施方面，這是我現在花費大部分時間的領域，要確保有足夠的算力基建（infrastructure）來滿足我們正在看到的巨大需求，這極其困難。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有趣的新挑戰，但確實需要投入大量資源。

而在研究方面，我對我們的研究方向從未像現在這樣樂觀。這也是為什么我們試圖下如此大的賭注，來為產品和基礎設施做準備。

是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框架，涵蓋了我想討論的三個主題。

基礎設施交易

我們先談談基礎設施。你知道你宣布一項交易，就能讓合作伙伴的市值增加20%甚至更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對于任何能和OpenAI發布新聞稿的公司來說，這簡直就是點石成金（Midas’s touch）。

SA：這太奇怪了（so weird）。這是一個非常新的現象，我想我們是陰差陽錯才得到了這種影響力。我不認為它會持續太久，這有點傻（silly），但我們必須適應。三年前，我們還像個研究實驗室，ChatGPT都還沒推出，我們根本不必考慮對市場的影響力。對我們來說，這是最近幾個月不得不經歷的一個快速調整，但感覺真的很奇怪。

如果人們想接觸（exposed to）AI建設——我們不要稱之為泡沫，換一個“B”字眼——他們基本上是否必須接觸你們？這看起來像是一個悖論：如果你真的要成為那個統一層，如果人們身邊隨時都有你的AI助手，你將觸及并影響從基礎設施到應用程序的一切，那么你本身不就是風口（the boom）嗎？而且在這里，“風口”是褒義詞，但這種效應實際上是雙向的。

SA：我們有很多非常龐大、資金充足、能力強勁的競爭對手。我不認為這將是一個贏者通吃的市場，甚至連接近都不會。

但在消費端，你認為會是贏者通吃嗎？

SA：我賭不會。我的意思是，顯然我們很希望獲得大量的市場份額，但這不太可能。我們當然會努力構建一個被廣泛使用、為許多人帶來巨大價值的產品，我們對此有雄心勃勃的計劃。但我認為AI，我最喜歡的AI類比——我們以前可能討論過——是晶體管（transistor）。我認為它將滲透到每一個消費產品和每一個企業產品中。

在這些動態成立的程度上，你最不應該做的事，是不是就是不要花盡可能多的錢，或者不要拿人們愿意給你的錢？

SA：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我們已經嘗試向全世界解釋這一點有一段時間了，但我認為直到最近，世界才真正認真對待我們。我們將在基礎設施上花費大量的資金，我們將做出公司級別的賭注，相信現在是合適的時機。考慮到我們的研究、業務和產品狀況，以及我們所觀察到的情況，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嗎？我們會知道的，但這是我們即將做出的決定。

是的。Byrne Hobart最近寫了一本叫《Boom》的書，擴展了Carlota Perez關于泡沫投資動態的理論，我認為他重要的補充是，需要大量的同時并行投資和發展，這就是泡沫同時發生的原因。你是否感到有種被迫（compel）的壓力？不僅僅是事情需要同時發生，而是它實際上不能按時間順序發展？

SA：是的，正是如此。你必須制造電子產品，你必須建立所有的物理基礎設施，你必須獲得電力設備和數據大廳之外的一切。你必須獲得芯片制造產能，搭建機架，你必須有消費者需求，并且有業務來支付它。是的，很多事情必須同時進行。

是的。你對芯片有什么看法？你剛剛宣布了與AMD的交易。Jensen Huang（黃仁勛）知道NVIDIA將間接成為AMD的投資者嗎？（笑）

SA：我不知道。

嗯，問題是NVIDIA和AMD都從同一個地方采購，所以價值鏈中還有另一個單一實體，那就是臺積電（TSMC）。你是否看到了擴展該市場范圍的必要性、責任或機會？這是關于Intel的問題嗎？

SA：我希望TSMC能多建造一些產能。

你以為我問的是什么，關于多家芯片供應商的問題？

SA：我是想問，我是否看到了TSMC需要擴大其產能投資比率的必要性？

明白了。

投資者心態

這些交易價值天文數字，我記得《金融時報》計算出來是一萬億美元。你期望誰來支付？這些交易的本質是，你保證（guarantee）你會購買它的產出，你需要這些公司投資？

SA：是的，我期望OpenAI的營收（revenue）來支付。

但與此同時，這些公司將不得不承擔債務（take on debt）。你是否將自己視為財務擔保人（financial guarantor），幫助他們獲得更好的利率？你對他們說：“看，我們有保證購買協議（guaranteed off-take agreement），這筆投資肯定會被使用。”

SA：是的，但我們會幫助融資。我們正在制定計劃，以幫助這些公司獲得在營收實現之前、這種規模所需的融資。我們有一些有趣的想法，所以我們會努力解決這個問題。

長期以來，你一直被認為是硅谷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募資者之一。你是否曾預料到這項技能將在這一領域發揮如此重要的作用？

SA：我職業生涯早期學到的所有這些東西，我甚至不能說我很擅長，但至少還過得去，它們不知怎地就成了我后來不得不運營OpenAI的超級有益的準備。

這是排在首位的嗎？

SA：絕對是其中之一。

清單上還有什么？我對此很好奇。

SA：嗯，首先，如果我能做我天生擅長的事情，我會是一個投資者（investor），而不是一個運營者（operator）。從很多方面來看，我極不適合運營一家大公司。但我擁有作為投資者的訓練和框架，能夠真正理解如何在一個可能出現瘋狂指數級增長的世界中思考資本分配（capital allocation），你見過無數次的奇跡（magic），以及如何選擇項目和人員，以及如何在這個世界中思考資本分配。

從某種意義上說，OpenAI正在投資一系列初創企業，只是它們都在內部（internal），或者有時是像Sora這樣的產品。這很不尋常，我不會認為那是運營一家公司的好訓練。事實上，我可能會認為那是壞的，但事實證明它很有用。我可以做一整集關于這里所有事情的節目，但這是另一個例子。

是的，我認為這確實很有趣。其中之一是理解無限上行（infinite upside）與有限下行（finite downside）的動態，這很有道理。但在那個背景下，如果你真的應該盡可能多花掉你能夠拿到的錢，有沒有什么事情是你在拒絕的，或者說不是現在該做的？

SA：很多。所以這和做大量早期初創投資不同，我有幾十個產品想法都想說“好”，有幾十個新事情我們可以去做，但我們試圖只做極少的數量，這有點讓人難過，但我認為只做好我們認為最重要的事情非常關鍵。

我對硬件很好奇。你昨天和Jony Ive坐在一起，這非常令人興奮，這是一個新的硬件制造商的潛在入局者。

我的問題是，如果ChatGPT或OpenAI或其他任何東西將成為你隨身的朋友，那它需要跨設備工作，它不能局限于你制造的任何設備。這是否進入了你的思考過程，擔心你可能會錨定（anchor）在自己的硬件上或嚇跑（scare off）其他潛在的合作伙伴？

SA：它必須到處工作。它需要在瀏覽器中工作，在每個人的手機上等等。顯然，它必須這樣做，其他東西也一樣。我不知道，我是一個真正的設備愛好者（a real device nerd），我一直想自己制造點什么。

我知道，但這是海妖的歌聲（siren's call），每個人都是設備愛好者，然后他們得到了他們的設備，他們就會有點分心，不再想著“實際上不，我們需要無處不在（everywhere）”。硅谷還有另一家非常大的公司，可能試圖挖走你的一些研究人員，我認為他們可能會陷入這個陷阱。

SA：讓我試一試，你得有點樂趣。

不，我認為我們有機會做一些真正非凡的事情，它顯然不會取代其他設備，我們必須跨所有設備工作，但對于新硬件可能是什么的思考質量已經如此...

停滯了。

SA：每個人都是，是的，停滯是個好詞，每個人都有同樣的幾個想法。他們都在嘗試，這一切都像是，iPhone我認為是制造過的最偉大的消費硬件，所以我明白為什么我們陷入了引力井（gravity well），但AI，它當然展現了新事物的可能性。

一個令人驚訝的交易，讓我們深入一點，是與Samsung和SK hynix的。顯然，內存是構建未來這些芯片的一個巨大制約因素（constraint），這是否與AMD的交易有關？人們的一個問題是：“AMD將從哪里獲得這些芯片的內存？”，或者說你們還在構建自己的芯片嗎？

SA：給我們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會理順（make sense），我們將能夠討論整個布局。我們不像看起來那么瘋狂（crazy）。我們有計劃。

說實話，我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這讓我對這次訪談有點害怕（scared）。我覺得你做的每件事其實都有相當強的連貫性（coherence），盡管它看起來有點漫無目的（all over the place）。

SA：為什么害怕？難道這不比替代方案更好嗎？

嗯，不，因為我認為可能有確認偏差（confirmation bias）的風險。我正在和你交談，我覺得我對你有更多的清晰度（clarity）。我以前抱怨你有API可能是錯的，盡管你總是遇到產能約束（capacity constraint），那總是我有點沮喪的事情之一：“嗯，如果你把所有產能都集中在XYZ上，你會做得更好。”

SA：我們正在獲得更多產能！

是的。嗯，回到你的觀點，產能會來的。這幾乎就像抱怨處理器不夠快一樣，它會更快，產能會在那里。我現在更欣賞“嘿，為什么不試著無處不在，做所有事情？”當你擁有這個機會時，那是一個一生一次的機會。

SA：首先，我確實覺得這是我們所有人一生一次的機會，我們必須好好抓住它。

這是終極YOLO（You Only Live Once），YOLO AI，也許那應該是新文章的標題。

SA：但我認為我們有一個愿景（vision），我剛才已經談到了一點，如果你通過那個愿景來看我們做的一切，當我們完成這套新交易并解釋我們要去哪里以及為什么時，我認為一切都會合理。人們可能會說它太雄心勃勃，太冒險，或者別的什么。但至少我們做的這堆事情，為什么會合理。

ChatGPT中的應用

你以前談過，包括和我，ChatGPT是如何成為一個驚喜（surprise）。你幾分鐘前也提到了。回顧一下，我認為我以前問過你這個問題的變體，但我最近思考得更多。它是什么時候從一個驚喜變成“這是一個東西”，再變成“實際上，這非常有杠桿效應”？因為我們有所有這些需求，我們實際上可以——舉個例子——API是好的，身份認證是好的，人們可以用ChatGPT登錄并獲得他們的記憶，所有這些東西。但就在本周，它就像是：“實際上，為什么應用程序開發者不把他們的應用放在ChatGPT里？”。與其構建奇怪的集成和總是掉鏈子的東西，不如讓它都在一個地方，那里就是用戶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時候變得清楚，你有能力讓這一切發生？

SA：這里有兩個驚喜。一個是，嗯，我以為ChatGPT會做得不錯，但不像它實際做得那么好。所以第一個是ChatGPT異常快速地做得非常好。

第二個驚喜是那些非常大的科技公司，我認為它們整體而言相當有能力，但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在緊隨其后的時期有點失誤（stumbled），這讓我們在人們收拾好局面之前積累了一些杠桿（leverage）。

但在那兩個驚喜之后，我們寫下的策略（strategy），我們已經執行了兩年半，自從那些驚喜發生以來，可以說正如我們所想。我的意思是，這需要時間，你必須一步一步來，但我們已經考慮基礎設施建設很長時間了。我們已經考慮應用、ChatGPT以及我們如何統一API和消費者業務很長時間了，所以那部分都如我們所愿。

當你評論其他科技公司時，我認為一開始大多數人會想到Google。我認為Google已經在相當程度上整理好了，是實際的公司Meta嗎？

SA：嗯，我不想在這里點名具體公司。

我以為你說你想找樂子（have fun）！我只是幫你搭個臺子。

SA：Google現在正在做令人難以置信的工作，但顯然他們在ChatGPT上市的第一個時期沒有。

是的。從長遠來看，對于ChatGPT具體來說，消費者還是企業是更大的市場？你是否對ChatGPT似乎深入滲透企業感到驚訝？

SA：確實有一些差異（differences），但回到Google的例子，這不像你在家用Google，在工作用另一家公司。

是的，這是一個很好的類比。

SA：企業需要不同的安全功能，不同的數據訪問。也許在消費世界你更關心醫療有多好，在企業世界你更關心它寫代碼或法律文件或其他什么有多好。但我認為它們會比人們想象的更趨同（converge），你會擁有你使用的AI工具。

是的，我認為Google是完美的類比，真的沒有區別，你只是用Google做一切。它在工作時用，在你的工作電腦上，在家。沒有雇主在阻止訪問Google，他們可以把Bing設為默認，https://www.google.com/search?q=%E4%BD%86%E6%AF%8F%E4%B8%AA%E4%BA%BA%E8%BF%98%E6%98%AF%E4%BC%9A%E5%8E%BBgoogle.com。

那么對于OpenAI作為一個整體呢？這又回到了API業務，或者你將API視為新公司、新初創企業在其上構建的平臺，還是這是一個企業產品？或者這是說Microsoft和Azure之類的仍有真正作用的地方？

SA：再次，我認為我們正在努力構建這個一個AI服務，它能無處不在地幫助你。我不認為它像是ChatGPT Enterprise vs. API。我認為它更像是，你會覺得你與這個AI實體（entity）有一個關系，有時你在ChatGPT內部使用它，它為你做一堆事情。有時你在終端用Codex，有時你在其他服務中使用API。

但我認為在幾年內它會看起來像，“好的，我有這個實體在所有這些不同服務中為我做有用的工作”，我很高興有API，我很高興有ChatGPT，我很高興有我的新設備和其他一切，但你會覺得你只是與這個幫助你的實體有一個關系。

你在舞臺上有很好的合作伙伴列表關于ChatGPT中的應用，你已經嘗試了幾次。我一直，我認為，對所有這些都很熱情，我認為部分原因是我能看到整體愿景。你有連接器或者我不記得第一個叫什么，插件（Plugins）或其他，然后你有GPTs。

SA：ChatGPT插件，那個沒起作用（didn't work）。GPTs實際上很有用，GPTs獲得了驚人的使用量，但在一個公司內部或某人為他們自己的工作流程或其他。但希望這個會更好，如果不好，我們會繼續嘗試。

嗯，有這些應用在里面，你那邊是否有一種感覺，就像回到“我們有所有這些使用，如果我能在應用中使用Zillow會更好”？這個想法，去其他地方，Zillow說，“哦，我寧愿他們在我們的應用中，我們花了這么多時間在它上面”，你是否覺得你有能力規定，“對用戶來說，是更好的體驗，因為用戶在這里，如果你不在那里，其他人會”而且你某種程度上能夠——規定聽起來不好——但如果是更好的用戶體驗，那對其他人更好？

SA：不。這是另一個地方，我認為我早期職業訓練有用。我們本可以做一個版本，是更好的用戶體驗，但對合作伙伴糟糕。

那會是什么樣子？

SA：嗯，我的意思是，在那個Zillow的例子上，如果你只是說像，“嘿，ChatGPT，找我所有符合這些東西的房子”，我們說我們將控制UI。

哦，對。所以甚至沒有Zillow應用的呈現層（presentation layer），你只是得到結果。

SA：是的，是的。但我強烈覺得當我們做這個時，它是整個生態受益的東西，特別是新初創企業可以火箭般地騰飛（rocket into existence）。所以我們這樣做的方式，你與另一個網站有非常強的關系。你用名字調用他們，我們用名字建議他們，他們接管UI，他們鏈接他們的賬戶。所以我認為我們本可以做一些也許稍微更用戶友好，但對其他公司不好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我們那樣做。

即時結賬

是的。我認為關于即時結賬（instant checkout）的有趣一點是，當你推出時有一些討論，關于一些社交網絡已經放棄應用內結賬只是因為它轉化率不好，電子商務賣家希望用戶在他們的網站上完成交易。那是否是，某種程度上是現有者（incumbents）的包袱，他們有某些東西工作，你覺得你能做得更好，你為長尾（long tail）提供這么多價值，那會值得，如果你將優先誰提供即時結賬——假設其他一切相同，你不會在你的結果中偏向（bias）——那么人們別無選擇只好加入？

SA：那里有兩件事。第一，我不知道為什么其他網站放棄即時結賬，因為我認為這是其中之一，只要你讓商家有與消費者的直接關系，我們做，我認為它只是更好，對每個人更好，是更好的用戶體驗，對商家更好。那一個，也許我們會學到每個人學到的教訓，我們只是錯了，但那一個似乎真的好。

關于問題的第二部分。我要說，如果我們開始做任何不是我們最大努力給用戶我們能給他們的最佳答案的東西，對ChatGPT的信任（trust），整體極高，會急劇下降（plunge）。所以我們有如此大的激勵不那樣做。

有一個原因人們愛ChatGPT的方式，他們不愛其他大科技公司產品的方式，我認為即使ChatGPT搞砸，幻覺（hallucinates），無論什么，你知道它在試圖幫助你，你知道你們的激勵是一致的。

是的。我認為發生在我身上的，我對此極其興奮，我愛任何與長尾相關的東西。我的業務在許多方面是長尾，我總是大力捍衛Meta的原因之一是因為我認為他們提供的價值，長尾，是巨大的。它讓商家找到客戶，向他們展示他們否則從來不知道想要的產品。我的一個關于搬回美國的驚喜，我以為Instagram的廣告好，現在它們真的好，它其實難以置信我為房子買了多少東西之類。

感覺ChatGPT提供反面（opposite），它讓有模糊想法的消費者實際上鎖定（locked into）在他們不知道存在的具體產品上。我思考的方式是，因為你想被100%信任，你不會從那些交易中拿任何東西。如果我找到一個客戶，他們真的想我去網站交易，你會沒問題。科技公司拋出大量消費者剩余（throw off huge consumer surplus），那沒問題。你能貨幣化（monetize）的地方是如果是產品，到你的點，在10個零售商可用，嗯，如果你是一個使用即時結賬的零售商，ChatGPT得到一點那個，那么他們是被優先的。我的意思是，那是我在想你做的事的方式。

SA：首先，關于Instagram廣告點，那其實是讓我想，好，也許廣告不總是爛東西。我愛Instagram廣告，它們為我增添價值，我找到我從來不會找到的東西，我買了一堆東西，我積極喜歡Instagram廣告。我認為Meta有很多我尊重的，但把那個做得那么對是我一個驚訝的酷事。除了那個，我把互聯網上的廣告視為某種稅（tax）。

嗯，我認為那是問題是搜索大多是稅。通常有機結果會有你想要的，然后我要買廣告在上面。我總是捍衛Meta，我像，我認為其實這是我們應該高興的廣告模型。

SA：我同意。

那么你如何思考你在那個背景下的業務可能性（business possibilities）？

SA：我的意思是，再次，我相信可能有一些酷的廣告產品我們可以做，是對用戶的凈勝（net win），并某種積極對我們與用戶的關系。我還不知道是什么，我不像，“這是我們的廣告模型”已經。

但聯盟營銷（Affiliate）似乎是明確的勝利，它不像你必須擔心蠶食（cannibalizing）你的廣告業務。

SA：是的。那似乎是明確的勝利。

Sora

回到ChatGPT驚喜的角度，在你的帖子中，你——我的意思是OpenAI廣義地——我不確定誰寫的，你對Sora成為熱門（hit）表達了更多信心，我某種程度上輕視（downplayed）那個，我完全錯了，我完全錯過了。但你是否覺得你實際上有一個可重復的熱門創建機制？

SA：首先，這里的團隊超級有才華，有可重復熱門創建的最好方式是有真正有才華的人去做工作，做偉大研究，并在它周圍構建好產品。

但第二，Fidji Simo最近加入我們，她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領導者，她在很多事情上令人難以置信，產品只是其中之一，但在產品上例外。我既有點悲傷或懷舊或什么交出所有產品的東西，但我有很多其他事情我得去做，所以沒問題。但有一個人比我好這么多在思考熱門接熱門接熱門她將交付，我對此非常興奮。

所以你提到了品牌光環（brand halo）位關于人們信任ChatGPT，我認為那是如此大事。如果ChatGPT搞砸，就像，“沒關系，你在嘗試我的小朋友（little guy）”。這在熱門生產機制中多么重要？你推出Sora，人們假設它會酷，他們會給它機會，他們會原諒任何缺點（shortcomings）。你有競爭對手也許在那個方面完全不同的船上。

SA：我不認為，我認為它只是一個好產品，我認為我們理解了關鍵（the key），我認為我們把關鍵動態對了。OpenAI不是一個非常知名的品牌，ChatGPT是一個極其知名的品牌，但Sora標志是與ChatGPT標志相同形狀的事實，可能每個人都錯過并滑過。

我錯過了，沒注意到。

SA：可能不是科技泡沫外那么多人，希望有些知道。但不，我認為那一個，我們只是把動態對了，所以它傳播因為人們認為它酷。我們不會推出大量，當我們制造設備，我認為人們會買它因為它酷，不是因為品牌光環，但我確定它幫我們一點。

你是否考慮把Sora放在ChatGPT中，或者總是清楚它將是不同的應用？

SA：我們考慮過，但它是如此不同的心態。ChatGPT對人們是如此強烈個人和私人的東西。

添加某種社交特征，那會像。

SA：我認為它會覺得，“哦，我還應該告訴這個關于我最深問題嗎？”。

對。Sora是否大規模加速需要更快貨幣化？我的意思是，我無法想象做它成本多少。它是它創建的問題的答案嗎，像那里更好的廣告潛力？

SA：所以這是另一個有趣的東西，你隨著事情進展學到。我不確定，我的意思是，可能對Sora有一些好廣告模型，我能從頭頂想出一堆酷想法。但有這么多使用，人們只是做搞笑模因（funny memes）發給他們的三個朋友，沒有廣告模型能支持那種世界的成本。所以將必須像，我認為，人們在某些情況下只是得為生成付費（pay for generation）。

如果我們一直低估，你談過，AI中人們談，“AI將幫助人們更有創意”，它聽起來像你扔出的樣板（boilerplate）來證明你想沿途做的，但也許那是真的。我覺得那是我的Sora takeaway之一是，我在DALL-E出來時寫了關于這個想法和想法實質化的解綁（decoupling of idea and materialization of idea），并把它放入印刷機（printing press）和口頭到閱讀（oral to reading）的更廣框架，所有那些東西。我覺得，盡管我寫了那個，我低估了那個。你一直意識到那是情況嗎？

SA：再次，另一個來自初創投資日的良好訓練。世界上有這么多潛在創意表達需求，如果你給人們工具幫助他們做得更好一點，也許用老式方式做偉大的TikTok視頻或其他真的很難，但如果你給人們工具讓他們從想法快速到創意輸出，那擊中一些非常深的人類需求，我見過它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工作。

那是獨立于與其他人分享的人類需求嗎？有時你只是想創造來創造。

SA：有時你做。但人們喜歡看其他人的藝術，制造藝術的人喜歡展示給其他人。所以有關于集體欣賞（collective appreciation）或其他什么。你喜歡為其他人創造。

這是另一個為什么我不擔心AI對工作的長期影響。我們愛為其他人做事。我們愛被其他人認可和欣賞，所以我們會找到事情做來對其他人有用。

但是的，在Sora上，有幾個我們觀察到的動態有趣，但從一開始對我們清楚的一件事，我們興奮做這個的原因之一，不是只是覺得像無腦垃圾飼料（mindless junk feed），是我們希望如果我們能戲劇性地降低創造的激活能量（activation energy），遠多于正常創造的人會做它，我幾天沒看數字了，但在頭幾天像活躍用戶的30多%是活躍創造者，只是難以置信。

那是我的 takeaway。有那個老90/9/1規則。我像，其實，也許這個規則只是創造障礙太高的函數，其實遠多于1%的人會創造如果他們有可能性。

SA：我完全同意，我們真正投入努力到產品的很多東西是，用其他AI視頻創建工具，創造好東西難。它得做很多工作，我們試圖讓模型真的擅長拿你想要的并從中創造好東西，我認為那真的回報了。

你認為社交網絡的轉變到實際上完全不是社交網絡，只是從到處拉的娛樂飼料（entertainment feed），有幾乎像傘（umbrella）來再次社交嗎？

SA：有趣，我總是希望我們能做更多事情，我希望我們能做一個偉大的娛樂產品和一個偉大的社交產品，我認為它們相當不同。顯然有一些交叉。

Sora是哪個？那是社交產品還是娛樂產品？

SA：它主要是娛樂產品，但有更多在這些小群組分享彼此搞笑模因的社會用例，比我想的更多。但所有社交產品某種程度漂移到娛樂產品，消息（Messaging）是新的社交對嗎？

是的。

SA：我認為有一個偉大的社交產品再次去做，但世界的經濟激勵把它們都拉到B2B娛樂產品。

對。但如果你從零開始（from scratch），那么你有很長的路要走才擔心那些經濟激勵。

SA：也許我們下一個去做一個偉大的社交產品。

版權和AI

你的最后兩個病毒時刻（viral moment）可以說來自版權持有者（copyright holders）。有Studio Ghibli圖像生成，然后Sora完成帶Pikachus和SpongeBobs，有時Pikachus和SpongeBobs一起。你最終快速鉗制（clamped down）兩者，但這是“快速行動打破東西”（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論點的真正驗證嗎？

SA：不。我們顯然在Sora之前和很多權利持有者談過，在圖像生成中我們仍然做很多我們在視頻中不會做的事，這是像你得回應社會和技術共同進化，但視頻擊中人們，特別是權利所有者非常不同比靜態圖像，結果是這樣。

為什么？

SA：我不知道。它們是非常情感不同的東西。如果你做一個人的搞笑圖像對真實視頻，視頻感覺遠更真實和逼真，有更強的情感共鳴。權利持有者想要不同的方法，我談過的大多數權利持有者其實極其興奮把他們的內容放進來，他們只是想能設置比圖像需要的更多限制，因為視頻感覺不同。

所以我預測你會看到現在有對話關于也許，“我不喜歡視頻中的內容”，我預測在另一年，也許更少或什么，那將是，“OpenAI對我不公平，不把我的內容放足夠視頻中，我們需要更好的規則關于這個”，因為人們想要與粉絲的深連接。

嗯，另一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是你談過你不太擔心工作因為人們喜歡社交并為彼此做事。另一件事，你拿這些病毒時刻，版權持有者擔心AI，但有一個原因他們是人們去的第一個東西，它是某種共同項目（shared object）是人們觸摸的圖騰柱（totem pole），似乎隨著AI創造越來越多定制內容，共同和共同認可的東西將增加價值，似乎是一個大機會。

SA：我顯然有偏樣本（biased sample），我確定很多人不想要這個，但我有遠多權利持有者聯系我，“這將對我好，我得確保我得到足夠生成”比“我不想要”。現在他們都想，不是所有，大多數想設置規則并說，“我不想要我的角色說這個冒犯的東西或其他”，有些只是全YOLO。但是的，我認為你會看到重心轉移到像，“這將為我積累價值，不是反過來”的人。

反饋和未來

OpenAI，我認為，有時在Twitter上模糊地過度宣傳（vaguely over-hype）一切，我認為這可能讓一些人反感。我覺得也許，也許，也許解釋為什么我對Sora那么錯。但這是真的過度宣傳的事嗎，或者只是你有如此大用戶基數，從實驗室到真實世界需要遠更長時間，當它到真實世界，也許它是被削弱（nerfed）或遠不如可能那么強大？我猜這是基礎設施問題如果我真的瞇眼。

SA：幾件事。第一，我們可能應該在Twitter上少宣傳，我們只是興奮。第二，如果你看我們交付的相對于大多數人五年前會期望的，得說它很可能至少有些令人印象深刻。

你值得懷疑的好處（benefit of the doubt）。我認為那是公平的。

SA：我不想爭論圖靈測試（Turing test）的精確定義。按照流行概念（popular conception），我們某種程度通過了，大多數人在2020年不認為那會發生。所以現在如果在下五年我們真的交付AI，有發現和重要新科學，我們有點過度宣傳我們的進展和興奮，我認為我們值得一些寬容（leeway），但它煩人，我們應該少做。

你如何思考一般反饋機制（general feedback mechanism）？我認為在社交媒體時代作為一個大規模消費應用的真正挑戰是一個非常小部分的用戶基數可以不高興但可以非常大聲并似乎非常大。你如何思考那個對看實際工作的數據？這似乎發生在ChatGPT-5。ChatGPT-5，簡化，是奇妙的。你分享了關于思考被遠更多人使用的數字，我認為那是之前的大問題，特別是對免費用戶，但然后有相當多的回溯（backlash）和在非常短時間內改變東西。

SA：嗯，首先，我認為聽用戶和看數據并快速改變東西是好，不是壞。我們現在兩者都做，我們聽用戶。

對。我認為那里有平衡數據對聽有限的自選用戶段。

SA：我更關心數據，但我相信原則，如果軼事（anecdote）和數據不同意，你得額外努力看因為軼事非常經常是對的。

在線情緒幾乎更難管理這些日子因為敘事在像TikTok的平臺上形成和傳播的方式，你不想讓“ChatGPT-5壞”敘事建立？

SA：它絕對是一個挑戰。我的意思是，有一個與GPT-5的真正學習（learning）對我來說，是活躍人在AI角Twitter使用AI的方式和世界大多數普通人（normies）使用AI的方式是兩個極其不同的東西。

對。

SA：構建一個產品讓兩者都高興是可能的，但不是我們足夠認真對待的東西。

沿著那些線，我們是否仍然低估訂閱的潛力一般？我認為聯系創意位，人們比我們意識更有創意。人們更愿意付費比常見情緒想的？

SA：我確實認為ChatGPT展示了那個。

我也這么認為。

SA：現在，我們能推多遠，我不知道，但應該至少是某種更新。

是的。這都令人驚嘆，我們將有足夠電力給所有這個嗎？

SA：如我所說，請給我幾個月寬容來完成。我承諾把整個東西綁在一起（tie the whole thing together）。

好。下套交易聽。Sam Altman，又和你談很好。驚人一個月，驚人推出。恭喜。

SA：非常感謝。再見。

這個每日更新訪談也可作為播客。要在你的播客播放器中接收它，訪問Stratechery。

每日更新是為單個接收者，但偶爾轉發完全沒問題！如果你想為你的團隊訂購多個訂閱有團體折扣（最小5），請直接聯系我。

謝謝作為支持者，有美好一天！

來源：https://stratechery.com/2025/an-interview-with-openai-ceo-sam-altman-about-devday-and-the-ai-build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