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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長李想回來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李想一公開露面，就曝出一個大料：李想要把理想汽車這家車企改造成一家AI企業？

昨晚，理想汽車官宣的三天直播上來就拋出了一個讓人腦洞大開、議論紛紛的話題。

直播開始前，就有網友開始腦補李想下一步的AI野心：李想造車只是為了賺到進入AI市場的資本而已！以后別把理想當車企看了，它是為了做全球最頂尖的AI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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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也行。難道李想造車前就想到要做AI企業了？小編心想，這是不是有點事后孔明~

其實，我們也許注意到這樣一個有意思的現象：以LLM為代表的生成式AI的到來，正在越來越模糊科技企業與其他類型企業的邊界，正如OpenAI正在考慮做人形機器人一樣，理想汽車開始轉變成一家大模型公司也是同樣地道理。

言歸正傳，李想汽車創始人李想，已經很久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面，最后一次發的微博停留在8月14日明星于適的汽車代言宣傳片的點贊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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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廠長歸來，選擇將訪談實錄用官方賬號直播（嗯，錄播的連續劇）的形式來進行與大家見面，還是帶來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干貨與猛料（比如：為什么會買法拉利）。

而對于是否跟風的問題，也可謂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包括理想汽車的未來走向、李想連續三次創業的感悟心得、以及對于人工智能行業的發展驅動力和規劃都在此次對話中有所提及，比如：

• 李想看來，其實，泡泡網并不是很成功，起大早趕了晚集。
• 理想是一家人工智能企業，我們要做的不是汽車的智能化，而是人工智能的汽車化，并將推動人工智能普惠到每一個家庭，所以理想的logo一直沒有把汽車兩個字寫上去。
• 第一重要的是技術，第二是你在哪里創業，第三才是人、用戶和團隊組織。
• 李想直接否認了Robotaxi產品，理想汽車未來不會在這方面布局。
• 到2030年，理想汽車有50%的概率做一輛非常有趣的超級跑車，并且具備人工智能。
• 理想汽車100%會做人形機器人，不過節奏不是現在。
• 李想喜歡兩大汽車品牌：一個是寶馬，另一個是法拉利。
• 未來，李想認為法拉利會堅持獨有的設計優勢，沒有必要也做AI。

全程30分鐘，“廠長”李想的對話整理如下：

1.不造車了？跟風做AI助手？

主持人：別人都在做純電的時候，你開始做增程，現在很多人開始做增程了，你怎么又不想造車了，要做人工智能企業？

李想：造車肯定是要造的，電動化是上半場，智能化是下半場，但我認為，這個智能化講的不是傳統的軟件智能，而是真正的人工智能，這是造車往下延續的一個必經之路。汽車將從工業時代的交通工具，進化成為人工智能時代的空間機器人。

主持人：你第一次對內說要做一個全球領先的人工智能企業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去年1月份，是ChatGPT剛好誕生了兩個月之后，你這是跟風嗎？

李想：不是跟風。在2022年9月，我們就已經確定了，要把人工智能作為真正重要的一個方向，并且我們認為這是未來競爭的關鍵。

在2023年年初發布戰略（愿景）的時候，我們做了一個根本性的變化，把人工智能從一個隱藏的戰略，變成一個開放的陽謀的戰略，因為這樣我們才能吸引到足夠多的人才。

主持人：但是你也可以說，你現在要做的，是一個人工智能技術驅動的電動車企業，或者是一個，擁有人工智能技術的自動駕駛企業，為什么一定要說是一家人工智能企業呢？你覺得他們之間的本質區別是什么？

李想：其實做汽車之家，有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遺憾。

我們在移動互聯網時代，選了一個非常垂直的領域，雖然你做得很好，但是某種程度你可能為了一棵樹，錯過了一個森林，所以在選擇進行第三次創業的時候，我很重要的一點是，我要選擇一個森林，我要做那個森林里最大的，無論它需要我經歷什么樣的困難，我絕對不只做一棵樹了。

主持人：所以你是覺得把它叫做人工智能企業，這是一個更大的故事，這是一個更大的夢想？

李想：我覺得不是更大的故事，如果你看到我們到底在做什么東西，你就會相信了，我們一年超過100億的研發投入，有接近一半是投在了人工智能方面。

我們是自己做基座模型，端到端和VLM（Vision Language Model 視覺語言模型）的，從最開始的論文到技術的研究，到最后研發和產品的交付，也是全世界非常早做出來的，我們不僅僅在做智能駕駛，我們還有理想同學，智能商業和智能工業，我們真的是這么在做的。

當大模型出現后，我最大的感覺是，人類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主持人：怎么變呢？

李想：一定會變得更好。互聯網實現了信息的平權，人工智能開始幫助大家實現知識認知和能力的平權。我們通過人工智能將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進行融合，讓有限的空間實現無限的延伸。

主持人：你覺得AI對于理想意味著什么？

李想：（在愿景上）意味著未來的全部。

2.李想有理想嗎？

主持人：為什么你今天對人工智能這么的激進，理想有理想嗎？

李想：我覺得不是有理想沒有理想的問題，我從第一次創業，其實泡泡網做的并不成功。很多時候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那我后來其實真正的明白了一點，就是中國古人講的叫天時、地利、人和。

第一重要的其實是技術。第二重要的是你在哪里創業，比如說你如果不在中國和美國，你想做人工智能太難了，因為根本你不是主流的語種。你有沒有足夠就龐大的市場，然后你有沒有足夠多的人才和這方面的投入，包括你這人才是否經歷了這個上一個時代的這樣能力的一個積淀，

我覺得第三個才是人和什么樣的用戶，以及你要構建什么樣的組織，我們就拿汽車行業來舉一個例子。奔馳雖然發明的汽車，但是，真正讓汽車進入老百姓家里其實是由福特開始的，福特跟其他的這些作坊型的汽車廠一個根本的差異就在于它建立了流水線和生產線。所以福特用幾分之一的價錢就可以讓普通的美國的老百姓就擁有了福特的汽車， 所以這時候其實福特干了一件事情是把生產一輛車流程化了，那我們自己內部的話，把這簡稱為BT。我覺得這是第一個階段，后來豐田又把流程發揮的更加極致。

但到了第二個階段，則是IT，即軟件的出現，而且是以控制為目的的軟件的一個出現。

我們在建常州的第一個工廠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精力自己去寫這個工廠的軟件，所以我們當時呢就有選擇是 SAP還是 Oracle的工廠的軟件，我就問我們實施的顧問公司，我說SAP和Oracle有什么不同，回復是：SAP呢，比較反人性，什么都不能改，但好處就是說所有人也不要指望從這里邊的任一個流程能繞過去，而Oracle則有比較好的靈活定制的一個能力。那我作為一個互聯網公司出身的人，肯定覺得 Oracle好，所以我當時又問了一句——

那如果從汽車行業的最佳實踐來看，大家都是什么樣的呢？他說至少在中國，大部分用 Oracle的，最后也都切回了 SAP。

我當時就明白了，這些軟件能力和我們互聯網公司構建的軟件能力是不一樣的，它最主要目的是為了控制。包括銀行，IT系統，包括 IBM這些供應的，包括這些制造體系，銷售體系上這些，這些軟件系統都是為了控制。為什么呢？

因為在之前的流程是靠人來盯著的，是靠紙來記的，今天讓它跑在軟件里，汽車上萬個零部件就可以非常標準化的生產出來，甚至汽車跑在路上的質量比手機還要好，其實是整個BT和IT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那緊接著其實到了第三個階段，非常有意思，就是我們發揮的時候了。因為我們是做互聯網公司的，我做汽車之家的時候，所有的軟件都是我們自己寫的，我認為這是在中國作為一個成規模的互聯網公司必須要有的能力。因為你每個月要服務上億的用戶或者說訪問者。但是我們當時寫完這些系統以后，會發現這跟IT有很大的不同，要從IT時代進入到 DT時代，即Data Technology，我們的所有的數據其實必須要滿足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什么呢？它必須是面向一個客戶。

就面向這個客戶的一個閉環的服務，就是他從最開始的進入到一個服務完成后的離開，包括他從進入一個店，到最后把這個車買走了，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端到端的服務流程。然后第二個，我要獲得這里面的數據，我要獲得原子級的數據，而不是那些控制點的數據，因為它能反映出來這里邊兒的所有的起因過程的結果，

所以它能反映業務，反映任何一個客戶在這里業務發生的全貌，所以它必須是個原子級的數據。

第三是什么呢？因為剛才講的時候，如果是面向一個用戶，它是一個端到端，或者說是一個閉環的，它大概率會跨業務、跨專業、甚至跨公司，比如支付環節就到阿里、騰訊那里，最后還是要完整的看到一個用戶的閉環，所以我覺得第三個很重要一點，就是要把財務放進去。因為你獲取用戶的過程其實就是成本，你在變現的過程其實就是收入，然后只有把財務放進去的時候，才可以避免每一個專業，每一個領域只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即要有看全貌的能力，也就有了使用整體數據的能力。

進而這個數據產生以后，它帶來三個特別好的結果。一個真實的一個例子是什么呢？

我們常州的第二大的完整的具備四大工藝的生產線的某個工廠，從開始生產到產能爬滿，理想僅僅只用了15天的時間。我們的團隊里有非常多的來自于傳統汽車廠商的人，有人說如果在他們原來的企業，從啟動到產能爬滿，基本上需要6~12個月的時間，所以相當于我們可以把最佳實踐，然后進行有效的復制，這也是我們敢于開直營店的一個原因。

只要一個店的選址沒有問題，所有的軟件系統都部署上去，它從開始營業到最后能夠達到一個月超過100輛，大概也就是3~6個月的時間，會比正常的一家新店啟動速度要快得多，甚至比你去找加盟的速度還要快得多，這是我們看到的。

第一點好處，就是把所有的最佳實踐沉淀在數據的系統里，第二個好處，就在于一方面它可以用來驅動我們怎么獲取用戶，然后用戶停留時間更長，然后一直留存下來，然后另一方面，怎么來驅動我們的收入，甚至包括收入怎么定價，都是拿數據來決定的。

所以說很多時候去對人的一個訓練，我覺得比較像RL強化學習的方式，因為它會給每個使用的人一個有效的反饋機制。

第三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數據里邊的最佳實踐，就是人工智能后訓練。今天我們看到很多基座模型的通用能力很好，但進入進入到每個專業的時候，發現完全沒有能力，因為這些數據是不可能放在互聯網上去公開的，同時這些數據都是企業獨有的，而且是只有那些頭部企業才懂得怎么去獲得這些數據。

我認為本身你得是賣智能車最好的企業，然后你才能去做好自動駕駛的訓練，否則你過去連傳感器都沒有，連這些數據都沒有。

那么同樣地去看，在這些用戶的駕駛數據里邊，駕駛效率最高的這部分數據，去和安全性最高的部分進行權重（組合），得到3%的人，他們的 clips，我們把這些放入到模型里進行訓練，其實就形成了端到端的這個模型。

主持人：你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覺得李想是一個實用主義的人嗎？李想有理想嗎？

李想：會有實現硅基家人的那一刻，我真的相信，而且無比堅定，這算不算有理想？實現AGI，實現硅基家人，甚至連我也可以被它去延續。

主持人：你信仰的是AGI的硅基家人，而不是AGI。

李想：我覺得任何一個技術一定要賦予一個意義。增程是技術對吧，但城市用電，長途發電，這才是它的意義。意義才是根本。

主持人：硅基家人是你想象的最終的理想的產品嗎？如果它要成為人工智能企業，理想汽車未來還會叫理想汽車嗎？

李想：理想是一家人工智能企業，我們要做的不是汽車的智能化，而是人工智能的汽車化，并將推動人工智能普惠到每一個家庭，所以我們的logo一直沒有把汽車兩個字加上去，甚至我們的母公司還是叫北京車和家信息技術有限公司。

但是硬件對我們非常重要，因為我們如果講愿景的話，更完整的表達應該是：鏈接物理世界和數字世界，從而能夠成為領先的人工智能企業。

3.李想早期做智駕為什么是最晚的

主持人：你既然說AI這么重要，在你創業之初就已經決定要做了，那為什么你們開始做智駕，是同行里最晚的？

李想：作為一個連續創業者，一個最大的好處是知道整個企業發展的節奏，就是從0到1先解決什么問題，有了收入以后，從1到10要做什么事情，這個其實是我跟新進入行業的創業者，一個根本性的不同。

理想汽車在早期的時候融資能力是最差的，在我們只有很少的錢的情況下，第一個步驟是想著如何把產品做好，我們也獲得了非常好的市場的認可，在2020年和2021年，我們分別在美國和香港進行了IPO，有了更多的錢，所以我們從2020年初開始，就開始來做整個技術的平臺化，像我們的自動駕駛的平臺AD Max 和AD Pro ，包括我們的座艙平臺SS，也包含我們整車的域控制器XCU ，再往后，我們還會去做模型和電機的碳化硅，這是我們演進的過程。

它是一個創業公司往上成長、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和資源增長以后，你分別去投資什么的一個進展。

主持人：喬布斯說，如果硬件是產品的大腦和肌肉，軟件就是靈魂，你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對嗎？

李想：當然是了，我最開始創業的時候，投資人經常問我一個特別有意思的話題，就是憑什么你能做出來。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產品出來，我當時講了一個重要的觀點，我說我會比傳統的汽車企業，更懂得怎么做互聯網和大型軟件，我會比這些互聯網和大型軟件公司，更懂得怎么去制造一輛車，這是我當時認為自己的優勢。

主持人：理想同學以前是一個車機的個人助手，現在要進入手機，變成一個App，未來還會上更多的終端，那這意味著，你們一個電動車企業，要進入通用個人助手這場紅海戰役了，是這樣嗎？

李想：如果我們是一家純硬件公司，是符合你剛才說的這個定義的，但就像蘋果不是一家只賣Mac的公司，所以它才有了后邊的可能性，今天的這些企業也不能以一個硬件來定義。

我們之所以去做很多的硬件，其實很多時候，是為了更好地控制硬件體系，以及性能再高一點點，但是大型軟件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操作系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大型的云服務，這個就變成一個更大的挑戰了。

回到人工智能也是一樣的，今天你能看到幾百家電動車企業，是因為中國有非常完善的供應鏈，但是這幾百個企業里邊，未來有哪些企業能去做基座模型？

4.至少，理想在做基座模型

主持人：你覺得基座模型是一個分水嶺是嗎？

李想：當然是。

主持人：現在誰做了？

李想：至少我們做了，至少我們一直在做基座模型，無論多么難，而且這是非常堅定的，我認為基座模型是人工智能時代的操作系統加編程語言，你就知道它有多么重要了。

主持人：它是一個新入口的可能性？

李想：我覺得基座模型所構建出來的，是人工智能的超級產品，是新一代的入口，它會在所有的設備之上，會在所有的服務之上。

主持人：理想同學從車機進入手機，這是一個戰略級的決定，還是你們只是想試試看？

李想：我覺得沒那么復雜，還是兩方面。長遠來看，在掌握基座模型前提下的，一個真正的大模型產品，一定是能夠去自主使用所有的設備，會擁有所有的服務，這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在用戶需求角度，很多理想用戶的孩子，第一個接觸的人工智能產品就是理想同學，在和理想同學對話的過程中，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問題，比如用理想同學來畫畫，或者和理想同學聊作業......我們希望可以讓理想汽車的100多萬用戶，再加上這些用戶的家庭，大概300-500萬的人，不僅可以在車上，還可以在手機、電腦，甚至后邊還可以在眼鏡上，都體驗到一致的人工智能產品，我覺得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

相信有生之年，我們能實現人工智能的第三個階段。

5.李想眼中的三種AI產品演進形態

主持人：很多人說你是超級產品經理，能不能從產品的角度來講講，隨著人工智能的能力演進，它的產品形態會發生怎么樣的迭代？

李想：我覺得做產品很重要的一點，是把用戶的需求和你所有的能力進行結合。

人工智能AGI（通用人工智能）實現到最終階段，我經常用三種方式來描述。第一個階段，叫“增強我的能力”，意味著其實它是我的一個輔助，但最后的決策權在我這里。包括L3的自動駕駛，我們叫有監督自動駕駛，其實還是需要我在車上進行監督，和最后的兜底，核心的原因是，第一個階段能力還不夠，負責任的是我，所以叫增強我的能力，但它確實會讓我變得非常方便，讓我的效率變得非常的高。

到了第二個階段，就是智能體所描述的一個階段，我稱之為“成為我的助手”，就是我只要給它發任務，甚至可以發連續的任務，它就可以獨立完成，并對結果承擔責任。比如我可以跟一輛L4的車講，你去幫我接孩子，我不需要坐在車上，它就可以到學校幫我接孩子，并進行面部識別打開門讓孩子上車。這個階段比較好的是它會變成大規模的應用，是真正的iPhone 4的階段。汽車企業，只有實現了L4，才是真正的iPhone 4的階段，但今天還不是。

第三個階段是我想的AGI的終極階段，因為理想汽車的使命是“創造移動的家，創造幸福的家”，所以我稱之為“硅基家人”，就是我不需要再給它任何的指示了，我也不需要給它分配任務了，它就是我們的家庭成員，甚至是家庭重要的組織者，它不但了解我，它還了解我的孩子，了解我身邊的朋友，甚至比我還了解。

它會主動去干很多事情，可以自主的衡量，幫我把這個家管理好。當AGI發展到第三階段，是我的硅基家人后，我覺得很重要的點是說，我的記憶也會被它得以延續，可能我的肉體不存在了，但是我的記憶會變成它的一部分。

我自己最興奮的一件事情是我認為，我和我們的團隊能夠在有生之年實現第三個階段。

主持人：所以你怎么看個人助手的戰爭呢，在這個紅海市場中？

李想：我覺得今天還是非常初級的階段，大家還是要去拿AGI（通用人工智能）的L3的門票，以及自動駕駛的L4的門票，由于我們在這兩個領域同時都做，我們還看到了一個更有意思，我們更相信、更堅定會去做的一個機會。

我們在做的理想同學和自動駕駛，按照行業的標準其實是分割開的，處于早期階段。我們做的 Mind GPT，其實是大語言模型，我們在做的自動駕駛，我們自己內部叫行為智能，但是像李飛飛的定義，叫空間智能。只有你真正大規模去做的時候，你才知道，這兩個之間，有一天一定會連在一起，我們自己內部叫VLA（Vision Language Action Model，視覺語言行動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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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為，基座模型到一定時刻，一定會變成VLA。因為語言模型，它也要通過語言和認知去理解三維的世界，這個三維世界不是只有圖片，因為它（圖片）并不能還原真實的物理世界，它需要真正向量的，用Diffusion（擴散模型）的方式，用生成的方式。對于自動駕駛也是一樣的，它真正能夠變得更強，走向L4，是它要有極強的認知能力，當這些東西發生變化的時候，它能夠有效理解這個世界，而不只是端到端背后的那些壓縮記憶，這是我們看到的一個變化。

所以我對團隊的要求，是至少在中國的范圍之內，未來幾年必須得保證，我們大語言模型的基座模型，要做行業前三。根據這樣的要求，需要什么的訓練算力，我們都愿意來投資，我們要真正去跟頭部企業去PK，去競爭。核心還是說，我們得把這個能力真正構建起來，而不只是在汽車行業里比一比。

主持人：如果資源有限，理想同學和智能駕駛必須二選一，你放棄哪個？

李想：我會減別的，不會減這兩個。

6.理想作為中國企業，如何做到全球領先？

主持人：你的一個00后員工想問你，在當前不利的外部環境，特別是地緣環境之下，怎么能成為一個全球領先的人工智能企業呢？

李想：我覺得做一個創業者，很重要一點是我們要看不同的階段。今天，哪怕我們做汽車不涉及人工智能，我也沒有辦法直接講我會成為全球領先的汽車企業，所以我們要先在中國市場獲得第一，然后再考慮下一步，在受美國限制的以外的市場，能不能做成第一。

其實人工智能也是一樣的。我給團隊提的要求是，我們到明年的時候，目標是要在中國的空間智能領域成為第一，在語言智能、大語言模型方面，以及所提供的服務方面進入到前三。團隊按照這個要求來制定自己的目標，構建能力，以及確定我們的組織和投資，我覺得這個節奏還是非常重要的。

再往后我們看到的機會是，我們如何把語言模型和空間智能合成一個更大的VLA的模型，然后到了全面的Agent（智能體）階段，以及到了L4自動駕駛階段，你所具備的能力，以及站在今天還要去看我們去搞什么樣的研究，匹配什么樣的組織，以及怎么提前去準備一些投資，這是我們看到的解決方式：它是成長的一個過程，不是直達的一個過程。

主持人：中國企業能成為全球領先的AI企業嗎？

李想：我覺得一切都有可能，只要所有的中國企業不放棄，一切皆有可能。過去的時候，我們也認為全世界最好的汽車都是德國人制造的，但今天大家不再有這樣的一個觀點了，最好的智能汽車都是中國企業制造的，是中國企業和特斯拉提供了全世界最好的智能汽車。

在人工智能方面也是一樣的，美國雖然很強大，但只要我們所有人不放棄，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用在去改變和投入這些能力上面，結果一定會變得非常的好。

7.理想不會做RoboTaxi,會考慮做人形機器人

主持人：你們會像馬斯克一樣做RoboTaxi嗎？既做車也做RoboTaxi。

李想：我不想做，因為我們的使命是“創造移動的家，創造幸福的家”。

主持人：那會不會Robotaxi到來以后就沒有人開車了呢？

李想：我們為什么要去構建一個家，我們為什么要去買一所房子，是因為我們需要高質量的陪伴，我們需要為我們的家人創造一個穩定安全和舒適的環境。車也是一樣，我覺得實現L4自動駕駛以后，家庭用車也會變得更便宜，成本變得更低，所以我會相信另外一個方式，就是愿意擁有一輛車的人會變得更多。

可能5年后，10年后大家重新來看，到底是RoboTaxi成為了主流，還是更多人能夠擁有一輛自動駕駛的車，并且使用率很高，能夠為自己的家人朋友所享用是一個主流，未來幾年是個分水嶺。但我相信，當一個空間變得更好，效率更高，體驗更好的時候，我更應該擁有這個空間，這是我的感覺。

移動的家其實終極是L4，幸福的家是我剛才講的“硅基家人”。

主持人：很多人在問，理想會做機器人嗎，特別是人形機器人？

李想：概率上肯定是100%，但節奏不是現在。如果我們連L4級跟自動駕駛的汽車都解決不了，怎么去解決更復雜的？因為車是個無接觸機器人，而且道路是標準化的，包括道路上的提示和參與者都是標準化的，而且每個人都受交通規則的訓練，我覺得這已經是最簡單的機器人了，如果車沒法實現，其實其他人工智能機器人，還是非常有限的。

8.李想為什么買法拉利

主持人：你為什么買法拉利？它又不AI，又不自動駕駛。

李想：我自己喜歡的品牌，一個是寶馬，另一個是法拉利。但是法拉利我還沒有體驗過。所以我只有通過體驗來看它到底是怎么做的。我覺得體驗對我是很重要的，因為體驗也是本身，就像我做預訓練的一部分。我只有通過體驗，來看它到底是怎么做的，經過我自己的體驗，它才能變成我的認知和能力。

主持人：理想同學會上法拉利嗎？

李想：我覺得如果我沒買法拉利之前，我會說我們永遠不會上法拉利，但買了法拉利以后，我認為這是一個可能性。我能想象到當實現L4的時候，大家一定會把車做成方盒子，里面有非常好的空間，但是誰來滿足樂趣？

想自動駕駛就自動駕駛，想自己開就自己開，但又是非常好的智能車，人工智能的車為什么不可以？這跟我們穿鞋是一樣的，運動鞋很舒適，但高跟鞋不舒服但同樣也會有自己的價值。

所以我今天的想法是，可能到2030年的時候，我們會有50%的概率做一輛非常有趣的超級跑車，但它一定是人工智能的跑車。

主持人：你覺得法拉利這樣的車企應該擁抱AI嗎？

李想：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得繼續延續它了不起的設計，不受約束的設計，以及保持它的稀有。因為這些價值還是屬于它獨有的，我覺得哪怕到了下個時代，它應該還是會變成一個更好的法拉利，而不是變成一個科技企業，只是科技企業里，也可能會出現有意思的車型。

本文轉載自??51CTO技術棧??，作者：言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