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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數據文摘出品

作者：劉俊寰

不知不覺之間，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已經進入了最終的沖刺階段。

截至目前的民調統計，特朗普雖然在白人中的支持率下降了，但是在黑人、拉丁裔和亞裔群體中的支持率，不降反升。

不管這次的總統競選結果如何，當我們以后再提起特朗普、以及特朗普執政的這四年，我們能回憶起的，不僅是被普遍視為他最亮眼政績的《減稅和就業法案》，可能特朗普飄逸的頭發、謎一般的推特，會更被人們津津樂道。

讓我們回到4年前，2016年的美國大選，不僅帶來了特朗普，還讓“大數據”這個詞成為了與政治密不可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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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數據”這個概念還沒有完全火起來的時候，特朗普團隊就運用到了大數據的“魔力”。

相信大家還記得“劍橋分析”，根據維基百科的定義，這是一家進行資料探勘及數據分析的私人公司。說得再具體一點，美國大選后，“劍橋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CEO Alexander Nix稱，他們利用了Facebook上5000萬名用戶資料，通過數字操縱和傳統政治手段，向這5000萬名Facebook用戶發送了“專屬”政治廣告，從而實現控制選舉的目的。

2018年3月21日，根據英國衛報報道，Alexander Nix已被停職接受調查。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的時候，沒想到，劍橋分析又換了個身份卷土重來，而且可能不會讓人那么驚訝的是，這家新公司的部分高管正是來自劍橋分析。

Phunware是什么來頭?

這家新公司名叫Phunware，一家總部位于奧斯汀的廣告代理和軟件公司。

5月27日，Phunware的首席執行官Alan Knitowski宣布與美國制造媒體(American Made Media Consultants，AMMC)顧問建立戰略合作關系，以開發、啟動、持續管理和發展Trump-Pence 2020 Reelection Campaign在iOS和安卓的移動應用產品組合。

說到AMMC，這是特朗普在2018年創辦的一家空殼公司。根據公司官方介紹，他們會“負責按公平的市場價值安排和執行媒體購買及相關服務的供應商”，也就是說，我們很難追蹤到誰在為他們買單、其中原因以及費用數額。

不過，盡管Phunware從未在競選活動的FEC報告中露面，但Phunware在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文件顯示，自去年以來，AMMC已經向其支付了大約四百萬美元。

說回Phunware，從表面上看，選擇Phunware來開發“特朗普2020”APP是一個很奇怪的舉動。在此之前，Phunware并沒有很多APP的相關經驗，它最受歡迎的一個APP還是星座占卜相關。

甚至，從2019年至今，Phunware還深陷于一項與Uber的訴訟中。兩名前Phunware員工進行了為期一年的調查，他們發現該公司假裝將Uber廣告投放在CNN等網站上，但實際上，這些廣告卻頻繁出現在一些色情網站上。

完整訴訟文件鏈接：

https://www.adexchanger.com/wp-content/uploads/2019/08/UberPhunware_lawsuit_unredacted.pdf

不過，外界猜測，特朗普團隊與Phunware的合作，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真正目的可能其數據。

想象一下，如果用戶每次打開手機，都會看到一條消息，稱如果拜登競選成功，那么在美國，可能街上隨時都可能發生戰爭。這才是特朗普和負責數據和數字業務的高級顧問Brad Parscale的真正意圖，應用程序只是其中一部分。

從劍橋分析到Phunware，特朗普如何抓住選民的心?

那么，Phunware到底是如何獲取人們數據的呢?

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有必要先看看4年前的劍橋分析的做法。

其實，劍橋分析只是一個買家，賣家則是一位名叫Kogan的學者。2014年，Kogan開發了一款心理測試APP，為了吸引更多的網友進行下載并完成測試，Kogan推出了一項機制，只要用戶完成上述步驟，就能獲得金錢獎勵。

這一做法吸引到了將近27萬的Facebook用戶。通過對這27萬Facebook用戶的分析，追蹤他們在社交媒體上的點贊、評論等，Kogan進而抓取到了8700萬人的數據，并將這些數據存儲在了數據庫中。

然后，劍橋分析買下了Kogan的數據庫，并將其用于政治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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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數據還只是第一步，如何讓數據發揮作用，才是劍橋分析真正“引以為傲”的地方。

2016年，Alexander Nix曾公開介紹道，首先，他們會將收集到的信息進行歸類，然后基于心理學的OCEAN理論，在融合算法的基礎上，將人們劃分成不同類型的人格體，進而發掘出他們的政治傾向、恐懼和希望等深層次的心理狀態。

Nix曾表示，只要告訴他你在Facebook上最近點過的10次贊，他可以判斷出你的性別，如果告訴他50次點贊內容，他幾乎可以準確判斷出你的年紀，如果告訴他100次點贊內容，他能夠詳細描述你的個性。

換句話說，如果他能夠訪問你在Facebook上的點贊，他將能輕易預測上次選舉中你支持的是哪個政黨，你的種族、婚姻狀況等等。

那么，在劍橋分析慘淡收場后，Phunware在具體步驟上進行了怎樣的升級呢?

根據路透社報道，Phunware本身就具備廣告SaaS服務，通過接入不同的網站，他們每月能從10億臺活躍的移動設備中收集用戶的位置數據。也就是說，有了Phunware，他們也不用再去買數據了。

其次，“特朗普2020”APP主要用來發布特朗普相關的競選信息，但是這款APP還嵌入了Phunware的位置追蹤功能。有了這項功能，用戶數據可以成倍地擴大。舉個例子，用戶想要訪問“特朗普2020”APP，必須用手機號碼注冊，如果有140萬用戶下載了這個APP，并共享了他們的通訊錄，那這個APP就可以抓取到1億人的電話。

那如何吸引到用戶下載呢?

在這點上，這個APP就和劍橋分析如出一轍了，他們采取了帶有游戲性質的積分制。獲取積分的方式很簡單，你可以通過共享手機通訊錄或者邀請好友下載來獲得，積分累積到了一定程度后，你可以換取25美元的購物券，累積到10萬積分的用戶，還能與總統合影留念。

除此之外，根據為Pete Buttigieg的2020年總統競選活動工作的民主黨數字策略師Stefan Smith的說法，“特朗普2020”APP創建了一個“圍墻花園(walled garden)”，或者說“數字捕鼠器(digital mousetrap)”，在理想情況下，選民可以在其中呆得盡可能久，與該應用程序實現穩定的內容交互。

一位Phunware前員工爆料稱，即使用戶沒有打開這個APP，它也會一直運行。通過捕獲用戶手機上的所有信息，比如手機上安裝有哪些APP、最近刪除了哪些APP，以及每個APP的使用時長等，“特朗普2020”APP幾乎可以做到全方位地入侵用戶的生活，幫助競選團隊實現監控。

APP之戰能決定最終的選舉結果嗎?

5月，推特官方將特朗普的一條推文標記為違反社區規定，此舉引發了對保守派自由媒體審查制度的新主張。

同時，這也導致了“特朗普2020”APP下載量的飆升。根據相關數據統計，“特朗普2020”APP自4月上線以來，經常位列蘋果新聞應用程序排行榜的前10名，有時甚至高于CNN、紐約時報和路透社等單個新聞機構的排名。

Brad Parscale表示，“特朗普2020”APP旨在成為特朗普支持者們的一站式新聞、信息和娛樂平臺應用，部分原因是擔心特朗普可能無法訪問推特。

相比而言，另一位總統候選人拜登的APP就顯得“粗糙”了許多，這也與拜登團隊主要利用這款APP組織支持者而不是發布信息有關。

在這款APP上，選民可以進行捐助或參加志愿活動，以及向相同政治傾向的人們直接發送大選相關的信息，但是，APP上很少提供社交媒體信息流，或是及時發布新聞。在蘋果商店新聞應用的排行榜上，這款應用甚至沒有進入前200。

不過，截止到10月19日，根據美國大選最新民調顯示，在全國民調部分，拜登平均領先特朗普8-10%。

回顧特朗普執政的這4年，不管是在政治還是外交，抑或是媒體等領域，美國都步入了一個“新時代”，但這個“新時代”到底是好是壞，目前還無法蓋棺定論。但正如開頭所說，即使特朗普無法連任，他對美國社會的影響都將會持續留存。

作為時代的個體，我們仍然在張望，也將持續關注每一個影響未來的行動。

相關報道：

• https://www.nytimes.com/2020/03/09/us/trump-campaign-brad-parscale.html
• https://www.newyorker.com/news/campaign-chronicles/the-trump-campaigns-mobile-app-is-collecting-massive-amounts-of-voter-data
•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usa-election-trump-idUSKBN2391FT
• https://www.acuitymag.com/business/the-uncanny-age-of-data
• https://www.foxbusiness.com/technology/trump-2020-app-sees-huge-spike-in-downloads

【本文是51CTO專欄機構大數據文摘的原創譯文，微信公眾號“大數據文摘（ id: BigDataDig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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