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 TCP 長連接和心跳那些事
1 前言
可能很多 Java 程序員對 TCP 的理解只有一個三次握手，四次揮手的認識，我覺得這樣的原因主要在于 TCP 協(xié)議本身稍微有點抽象(相比較于應用層的 HTTP 協(xié)議);其次，非框架開發(fā)者不太需要接觸到 TCP 的一些細節(jié)。其實我個人對 TCP 的很多細節(jié)也并沒有完全理解，這篇文章主要針對微信交流群里有人提出的長連接，心跳的問題，做一個統(tǒng)一的整理。
在 Java 中，使用 TCP 通信，大概率會涉及到 Socket、Netty，本文會借用它們的一些 API 和設置參數(shù)來輔助介紹。
2 長連接與短連接
TCP 本身并沒有長短連接的區(qū)別，長短與否，完全取決于我們怎么用它。
- 短連接：每次通信時，創(chuàng)建 Socket;一次通信結束，調用 socket.close()。這就是一般意義上的短連接，短連接的好處是管理起來比較簡單，存在的連接都是可用的連接，不需要額外的控制手段。
- 長連接：每次通信完畢后，不會關閉連接，這樣就可以做到連接的復用。長連接的好處便是省去了創(chuàng)建連接的耗時。
短連接和長連接的優(yōu)勢，分別是對方的劣勢。想要圖簡單，不追求高性能，使用短連接合適，這樣我們就不需要操心連接狀態(tài)的管理;想要追求性能，使用長連接，我們就需要擔心各種問題：比如端對端連接的維護，連接的保活。
長連接還常常被用來做數(shù)據(jù)的推送，我們大多數(shù)時候對通信的認知還是 request/response 模型，但 TCP 雙工通信的性質決定了它還可以被用來做雙向通信。在長連接之下，可以很方便的實現(xiàn) push 模型。
短連接沒有太多東西可以講，所以下文我們將目光聚焦在長連接的一些問題上。純講理論未免有些過于單調，所以下文我借助 Dubbo 這個 RPC 框架的一些實踐來展開 TCP 的相關討論。
3 服務治理框架中的長連接
前面已經(jīng)提到過，追求性能的時候，必然會選擇使用長連接，所以借助 Dubbo 可以很好的來理解 TCP。我們開啟兩個 Dubbo 應用，一個 server 負責監(jiān)聽本地 20880(眾所周知，這是 Dubbo 協(xié)議默認的端口)，一個 client 負責循環(huán)發(fā)送請求。執(zhí)行 lsof-i:20880 命令可以查看端口的相關使用情況：
*:20880(LISTEN) 說明了 Dubbo 正在監(jiān)聽本地的 20880 端口，處理發(fā)送到本地 20880 端口的請求。
后兩條信息說明請求的發(fā)送情況，驗證了 TCP 是一個雙向的通信過程，由于我是在同一個機器開啟了兩個 Dubbo 應用，所以你能夠看到是本地的 53078 端口與 20880 端口在通信。我們并沒有手動設置 53078 這個客戶端端口，他是隨機的，但也闡釋了一個道理：即使是發(fā)送請求的一方，也需要占用一個端口。
稍微說一下 FD 這個參數(shù)，他代表了文件句柄，每新增一條連接都會占用新的文件句柄，如果你在使用 TCP 通信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 open too many files 的異常，那就應該檢查一下，你是不是創(chuàng)建了太多的連接，而沒有關閉。細心的讀者也會聯(lián)想到長連接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會占用較少的文件句柄。
4 長連接的維護
因為客戶端請求的服務可能分布在多個服務器上，客戶端端自然需要跟對端創(chuàng)建多條長連接，使用長連接，我們遇到的***個問題就是要如何維護長連接。
- //客戶端
- public class NettyHandler extends SimpleChannelHandler {
- private final Map<String, Channel> channels = new ConcurrentHashMap<String, Channel>(); // <ip:port, channel>
- }
- //服務端
- public class NettyServer extends AbstractServer implements Server {
- private Map<String, Channel> channels; // <ip:port, channel>
- }
在 Dubbo 中，客戶端和服務端都使用 ip:port 維護了端對端的長連接，Channel 便是對連接的抽象。我們主要關注 NettyHandler 中的長連接，服務端同時維護一個長連接的集合是 Dubbo 的設計，我們將在后面提到。
5 連接的保活
這個話題就有的聊了，會牽扯到比較多的知識點。首先需要明確一點，為什么需要連接的報活?當雙方已經(jīng)建立了連接，但因為網(wǎng)絡問題，鏈路不通，這樣長連接就不能使用了。需要明確的一點是，通過 netstat，lsof 等指令查看到連接的狀態(tài)處于 ESTABLISHED 狀態(tài)并不是一件非常靠譜的事，因為連接可能已死，但沒有被系統(tǒng)感知到，更不用提假死這種疑難雜癥了。如果保證長連接可用是一件技術活。
6 連接的保活：KeepAlive
首先想到的是 TCP 中的 KeepAlive 機制。KeepAlive 并不是 TCP 協(xié)議的一部分，但是大多數(shù)操作系統(tǒng)都實現(xiàn)了這個機制。KeepAlive 機制開啟后，在一定時間內(一般時間為 7200s，參數(shù) tcp_keepalive_time)在鏈路上沒有數(shù)據(jù)傳送的情況下，TCP 層將發(fā)送相應的KeepAlive探針以確定連接可用性，探測失敗后重試 10(參數(shù) tcp_keepalive_probes)次，每次間隔時間 75s(參數(shù) tcp_keepalive_intvl)，所有探測失敗后，才認為當前連接已經(jīng)不可用。
在 Netty 中開啟 KeepAlive：
- bootstrap.option(ChannelOption.TCP_NODELAY,true)
Linux 操作系統(tǒng)中設置 KeepAlive 相關參數(shù)，修改 /etc/sysctl.conf 文件：
- net.ipv4.tcp_keepalive_time=90
- net.ipv4.tcp_keepalive_intvl=15
- net.ipv4.tcp_keepalive_probes=2
- KeepAlive 機制是在網(wǎng)絡層面保證了連接的可用性，但站在應用框架層面我們認為這還不夠。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 KeepAlive 的開關是在應用層開啟的，但是具體參數(shù)(如重試測試，重試間隔時間)的設置卻是操作系統(tǒng)級別的，位于操作系統(tǒng)的 /etc/sysctl.conf 配置中，這對于應用來說不夠靈活。
- KeepAlive 的保活機制只在鏈路空閑的情況下才會起到作用，假如此時有數(shù)據(jù)發(fā)送，且物理鏈路已經(jīng)不通，操作系統(tǒng)這邊的鏈路狀態(tài)還是 ESTABLISHED，這時會發(fā)生什么?自然會走 TCP 重傳機制，要知道默認的 TCP 超時重傳，指數(shù)退避算法也是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KeepAlive 本身是面向網(wǎng)絡的，并不是面向于應用的，當連接不可用時，可能是由于應用本身 GC 問題，系統(tǒng) load 高等情況，但網(wǎng)絡仍然是通的，此時，應用已經(jīng)失去了活性，所以連接自然應該認為是不可用的。
看來，應用層面的連接保活還是必須要做的。
7 連接的保活：應用層心跳
終于點題了，文題中提到的心跳便是一個本文想要重點強調的另一個 TCP 相關的知識點。上一節(jié)我們已經(jīng)解釋過了，網(wǎng)絡層面的 KeepAlive 不足以支撐應用級別的連接可用性，本節(jié)就來聊聊應用層的心跳機制是實現(xiàn)連接保活的。
如何理解應用層的心跳?簡單來說，就是客戶端會開啟一個定時任務，定時對已經(jīng)建立連接的對端應用發(fā)送請求(這里的請求是特殊的心跳請求)，服務端則需要特殊處理該請求，返回響應。如果心跳持續(xù)多次沒有收到響應，客戶端會認為連接不可用，主動斷開連接。不同的服務治理框架對心跳，建連，斷連，拉黑的機制有不同的策略，但大多數(shù)的服務治理框架都會在應用層做心跳，Dubbo 也不例外。
8 應用層心跳的設計細節(jié)
以 Dubbo 為例，支持應用層的心跳，客戶端和服務端都會開啟一個 HeartBeatTask，客戶端在 HeaderExchangeClient 中開啟，服務端將在 HeaderExchangeServer 開啟。文章開頭埋了一個坑：Dubbo 為什么在服務端同時維護 Map
- // HeartBeatTask
- if (channel instanceof Client) {
- ((Client) channel).reconnect();
- } else {
- channel.close();
- }
熟悉其他 RPC 框架的同學會發(fā)現(xiàn)，不同框架的心跳機制真的是差距非常大。心跳設計還跟連接創(chuàng)建，重連機制，黑名單連接相關，還需要具體框架具體分析。
除了定時任務的設計，還需要在協(xié)議層面支持心跳。最簡單的例子可以參考 nginx 的健康檢查，而針對 Dubbo 協(xié)議，自然也需要做心跳的支持，如果將心跳請求識別為正常流量，會造成服務端的壓力問題，干擾限流等諸多問題。
其中 Flag 代表了 Dubbo 協(xié)議的標志位，一共 8 個地址位。低四位用來表示消息體數(shù)據(jù)用的序列化工具的類型(默認 hessian)，高四位中，***位為1表示是 request 請求，第二位為 1 表示雙向傳輸(即有返回response)，第三位為 1 表示是心跳事件。
心跳請求應當和普通請求區(qū)別對待。
9 注意和 HTTP 的 KeepAlive 區(qū)別對待
- HTTP 協(xié)議的 KeepAlive 意圖在于連接復用，同一個連接上串行方式傳遞請求-響應數(shù)據(jù)
- TCP 的 KeepAlive 機制意圖在于保活、心跳，檢測連接錯誤。
這壓根是兩個概念。
10 KeepAlive 常見異常
啟用 TCP KeepAlive 的應用程序，一般可以捕獲到下面幾種類型錯誤
ETIMEOUT 超時錯誤，在發(fā)送一個探測保護包經(jīng)過 (tcpkeepalivetime + tcpkeepaliveintvl * tcpkeepaliveprobes)時間后仍然沒有接收到 ACK 確認情況下觸發(fā)的異常，套接字被關閉 java java.io.IOException:Connectiontimedout
EHOSTUNREACH host unreachable(主機不可達)錯誤，這個應該是 ICMP 匯報給上層應用的。 java java.io.IOException:Noroute to host
鏈接被重置，終端可能崩潰死機重啟之后，接收到來自服務器的報文，然物是人非，前朝往事，只能報以無奈重置宣告之。 java java.io.IOException:Connectionresetbypeer
11 總結
有三種使用 KeepAlive 的實踐方案：
1.默認情況下使用 KeepAlive 周期為 2 個小時，如不選擇更改，屬于誤用范疇，造成資源浪費：內核會為每一個連接都打開一個保活計時器，N 個連接會打開 N 個保活計時器。 優(yōu)勢很明顯：
- TCP 協(xié)議層面保活探測機制，系統(tǒng)內核完全替上層應用自動給做好了
- 內核層面計時器相比上層應用，更為高效
- 上層應用只需要處理數(shù)據(jù)收發(fā)、連接異常通知即可
- 數(shù)據(jù)包將更為緊湊
2.關閉 TCP 的 KeepAlive，完全使用應用層心跳保活機制。由應用掌管心跳，更靈活可控，比如可以在應用級別設置心跳周期，適配私有協(xié)議。
3.業(yè)務心跳 + TCP KeepAlive 一起使用，互相作為補充，但 TCP 保活探測周期和應用的心跳周期要協(xié)調，以互補方可，不能夠差距過大，否則將達不到設想的效果。
各個框架的設計都有所不同，例如 Dubbo 使用的是方案三，但阿里內部的 HSF 框架則沒有設置 TCP 的 KeepAlive，僅僅由應用心跳保活。和心跳策略一樣，這和框架整體的設計相關。
